DREAM 05 - BLOOD


That’s how I am aging.
With all the tears and dark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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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ingly, it’s not helping to admit I am so wrong.
To see my fault and weakness makes me w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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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too many things I can’t admit. Including the scars from all of you.


一切都很喧嘩。

「他到底去哪了?」
「只有他嗎?」
「現在這個時間怎麼不在廣場?」
「他們到底去哪了?」

擁擠喧鬧的人群,不停的來回搜尋著。

然後,『他』終於出現了。

雙手緊捂著臉,全身沾染著鮮血,還可以見到鮮紅色的血液正從指縫中不行的滑落。

 

一瞬間凝固的空氣。

「你剛剛去哪了?」一個稚嫩的女聲穿越人群打破沉默。

 

『他』終於放下雙手,露出以機械組成的臉龐,如果只有雙眼也依舊是被稱作臉龐,朝著女孩的方向的望去。

 

「你剛剛做了什麼?」女孩緊皺著眉頭繼續問著。
『他』全身顫抖、沈默著轉身朝著人群外前進。
恐懼的人群以一定的距離沿著血痕移動。
映入眼前的是被肢解的、現在應該只能被稱作是肉塊的曾經的男孩。

 

『他』的雙眼緊緊地望著女孩,彷彿深怕女孩的責罵。
而女孩卻只崩潰的看著曾經的男孩。

 

『他』的失落是這麼的顯而易見。

 

「你知道嗎?男孩是女孩的戀人。」
「可是他們都還是孩子!」
「是啊...所以『他』才會這麼憤怒吧...」
「這沒有道理!為什麼『他』要憤怒?『他』不過就是個機器人。」
不知是誰的提問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
短暫靜默的人群用著悲憫的眼神看著提問者。

「你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用來愛著女孩的嗎?」

 

突然間的恍然大悟...嗎?
所以是個情殺案啊...

 

卻不知道在何時,女孩已經消失在廣場,剩下寂寞孤寂已經無法運作的『他』獨自站在血泊中。

 

「你到底做麼什麼?『他』怎麼會突然失控?」一個少年神色緊張的抓著女孩質問著。
「沒有啊!」蠻不在乎的口氣,剛剛的崩潰神情彷彿只是短暫的幻覺。
「只是『他』警告男孩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然後我就讓這件事發生了。如此而已。」

少年大大的倒抽一口氣。

「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這是不被允許的!你還是個孩子!」

女孩用露出狡詰的笑容,看著少年。

「我又不是你。只要能脫離這個牢籠,有何不可?」
「不過是個男孩而已。」


 

所以...不是個情殺案啊...

 

難得的夢境,我誰也不是,就是個旁觀者。

DREAM 04 - LOSING I


太多的離別。

經過了太多的快速便利和匆匆來去的人事物,以為早已習慣了別離。
然後在夢中因為大量的分離而忐忑後才發現,一切並不如想像。


「快點!」前方男人不停地揮手呼喊著。
茫然失措的我只能在黑暗中快速地向他奔去。

四周的景物快速地變換著,從都市水泥大樓,到鄉間農村小屋,到殘破廢棄磚瓦,到泥濘的叢林,都只發生在不到50步之間。儘管心中充斥著恐懼及疑問,卻因為匆促地呼喊而只能放在心中。

 

「快點,再不到轉換點這裡也要被吞沒了。」

 

轉換點?

 

突然間眼前一片雪白。就如同曾經拜訪過的那些大雪森林,皚皚大雪不停的落下,轉眼間就掩埋了一切。
而男人,不知何時也消失在大雪中。

 

「你在這幹嘛?」突然身後傳來稚嫩的童聲。一個穿著紅色雪衣凍得滿臉紅的小女孩站在我身後抱著一捆木柴問著。

 

「 請問這裡是轉換點嗎?」好不容易舒緩了因為奔跑而混亂的氣息,終於提出了疑問。
「...不是。你是被吞沒的嗎?」小女孩面露悲憫的輕輕說道,一邊指引我跟著她走向不遠處的木製小房。
靠近木屋才發現,屋外一支支的冰柱,而男人赫然就是期中一個靜靜的佇立。
「他們都是沒有及時到轉換點的人們。」小女孩一邊卸下木柴們一邊說道。


我彷彿失去了記憶般的盲目地跟著進了屋,坐下,喝著熱茶。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找回聲音。
「為什麼我沒有變成冰柱?」「這裡是哪裡?」「他們是誰?」「你又是誰?」一連串的疑問從心中傾巢而出。

 

「你...應該不是他們,可能,你本來就屬於這裡吧?要不然,怎麼可能會被吞噬卻沒有結凍?」小女孩也是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但是,如果你是屬於這裡,你又是怎麼出去的?」

 

什麼?無限的問號,在我的腦海中出現。

Last May at Gotan

Just found some notes in my google doc, which are really bad :(

 

I was too naive and too happy to discover everything. Any little things matter at that time. Now, I can feel I am losing something day by day, but gaining something at the same time.

 

This is how i am aging.

 

By reading my notes, I can smell the air, sense the sunlight, and feel the joy at that moment. And realize what I have lost.

DREAM 03 - SLEEP TIGHT

「為了成就一些什麼,所以要捨棄一些什麼。這樣…你願意嗎?」

透過起霧的眼鏡,我始終無法辨識眼鏡後的他是用怎麼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緊張而扭曲的雙手,始終無法撫平內心的皺褶疑問,也喪失了引以自豪的判讀,只能放任空虛感無限襲來。

「如果不願意,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能感覺他輕輕地嘆息穿過寂靜的空氣傳來

「如果不願意,你又能得到什麼?

.

.

.

我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麼的天真。」

 


 

天真。

這就這個放任我獨自浮沉的男人為我下的註解。



 

因為沒有那些隨著年齡增長會累積的東西,『歲月』對我而言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一無所有,所以,『天真』的我,真的存在嗎?

有誰知道,曾經的我,哭過笑過;又有誰能證明,曾經的我,恣意輝煌。

 

什麼都沒有那個『天真』的我只能持續這漫無止境的寂靜,迫切地希望有個誰能打破這個鏡中的世界,這個,儘管知道這只是個夢境,也不安的無法獨自面對的世界。




 

失去了無畏無懼的笑容,貧瘠的夢境,再度活躍了起來,伴隨著強烈的頭痛。




 

張開眼的我,假裝不記得夢中的細節和那接微不足道的疼痛在身上留下的痕跡,假裝只要閉上眼,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你的、我的、我們的。

DREAM 02 - BLAST

是個大白天,我獨自站在一個常見的暗紅色大鐵門前。


所以應該要進去嗎?猶豫間,鐵門就打開了。一位穿著普通t-shirt、短褲、帆布鞋的熱情中年男子突然打開門對我咧嘴大笑。「來了怎麼不按門鈴?快進來,快進來。」
「好。謝謝。」我是這樣說的。一邊跟著他穿過紅色鐵門、小花園、鐵捲門一、鐵捲門二、大門,然後才看到房子內部,大廳裡什麼都沒有,空空曠曠,偶而在走廊上穿梭的年輕人免強透露典生機。


「你來這裡也沒有辦法馬上開始打工喔。要先受訓一下。這邊都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有一些是研究所的,不過都很好相處啦!不用擔心!」中年男子帶著我說到。
以一個中年男子來說,他打扮的真的十分的青春,似乎還保留著大學生的穿著習慣,應該是因為長期跟大學生鬼混的原因吧!


喔。所以我是大學生。


突然看見旁邊鐵櫃的反射,直覺的照了照,這次我是個男孩,黑色上衣牛仔褲,一臉怕生的稚嫩長相,也難怪大叔要安撫我。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呢喃聲,大叔立刻臉色大變「是誰在唸?不要唸了。快把耳朵塞上。」驚慌失色的四處張望找尋聲音的來源,一邊轉頭對著我說「你現在聽到的這個是祭文,如果清楚完整的誦念或聆聽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不全就會被上身或是撞鬼之類的,千萬要小心。」我緊壓著耳朵,讀著他的唇,不要問我為什麼會讀唇,我不知道。


「媽的一定又是他。」大叔探頭往上看,快速地奔向二樓,而那些一樓的學生們驚慌失措的朝屋子後方躲去。除了大叔誰都不認識的我,也只好跟著大叔爬上二樓。


相較於一樓的空曠,二樓是一個光線充足的小圖書室。書櫃一排排整齊地排列,一個男子拿著一本書優雅地靠在窗邊嘴裡念念有詞。
「媽的,你閉嘴,不要再唸了。」大叔十分火大的順手抄起附近的書就往男子丟去。
一整個沒丟中,書很不優雅地在男子前方一公尺處降落。


男子緩緩地抬頭,配合著籠罩著光線的似笑非笑表情「嗯?」


在這一瞬間我很肯定一切都是慢動作進行,灑落的光線、飄散的灰塵、甚至是他的眨眼。我分不清這種慢動作是想營造夢幻的主角效果或是暗示什麼,這類型的人物很少出現在我過往的經驗中。


「嗯個屁!就算你很熟祭文也不要有事沒事就唸個不停,到時候又發生什麼事怎麼辦!!」大叔嗓門雖大,可是卻在十萬火急衝上樓後不可思議的精準停在樓梯口。
「他是學長,負責祭文的。工作久了才回接觸到這個部分,暫時先不用知道。既然都來的,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資料室。」大叔轉過頭對我說到。帶著我朝著男子所在的反方向前進。


隱約的感覺,大叔似乎有意地避開男子。


撈撈叨叨的在這一個區塊轉了又轉,怎麼樣都沒有到男子的那個半邊。在我正在分神觀察男子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陣驚慌的人聲。
「這裡書還有很多,你自己瀏覽,我下去看看怎麼了,你差不多就下來找我。」


很好,只剩下我跟不對勁男子。


假裝的翻了翻書,尷尬的氣氛讓人不知所措,正準備若無其事地打聲招呼就慢慢往下走。一轉頭,我很確定,男子的四周真的一切都是慢動作。因為我現在正目擊他側著頭看著一樓緩緩地露出詭異的笑容,一瞬間我警鈴大響「學長我先下樓喔。」


我必須、立刻、馬上遠離這個男子。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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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分鐘的時間,原本空蕩的大廳已經變得一團混亂,學生們慌張的來回穿梭。
「有個女生不見了。」
「我剛剛看到有人上鐘樓了。」
「她不會聽到祭文要跳樓吧?」
「快去找她!」


然後。


有一個白衣長髮女子從天而降。


就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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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於驚慌讓我連叫都叫不出來,睜大著眼全身僵硬。因為我看見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轉角,那邪門的微笑完美的掛在他的臉上。


「Fuck!」我終於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那應該死透的女人猛然的升起,停在大廳正中間的空中,或者說,是懸空在我的正前方,面對著我。然後直直地朝我衝來。


直覺性伸出雙手想阻止女人的靠近,就在接觸的前一刻,不知道是誰向後拉了我一把。「不能碰到他!他已經變鬼了!碰到你也會變鬼!」


真的,心裡只有無限的髒話。我不停地向後退,試圖躲避女鬼堅持不懈的來回衝撞。
現在想想,無法理解為什麼我不直接向左右閃躲?退後只能眼看女鬼步步逼近不是嗎?


束手無策。


直到一個巨大的爆炸聲打破這個局面,在沒有任合預兆下,女鬼爆炸了,白色煙霧充斥整個大廳,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白色發光球體直直落下。同時間,另一顆同樣的球體也從二樓滾下。


我合理的懷疑樓上那男人也爆炸了。


同學們拿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乒乓球拍,努力地不讓球接觸到除了球拍之外的任何東西,並朝外運著球。
一切都非常的不順利。
那兩顆球死都不願離開房間,以離奇的彈跳方式盡可能地抗拒著。


我自發性地將所有通往外面的大門都打開,方便「運送」這兩顆球。然後,發現外面天氣無預警大變,瞬間狂風暴雨、打雷閃電。


好不容易成功把球運送到紅色鐵門外,連歡呼都來不及就傳來「快關門,要不然他們又要飛回來了!」
幾個人緊緊的推著紅色鐵門,但是強風卻讓我們怎麼樣都關不起門。


「快回來!我們要關大廳門了!」身後房子內的同學風狂喊叫著。


心裡無限的焦急,鐵門卻是一動也不動。在狂風暴雨中,只能咬緊了牙用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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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

 

 


又是一個夢。

 

 


這次我到底是要去做什麼的?

DREAM 01 - HUMAN FARM

「你有在聽嗎?」
「你說什麼?」猛然的深呼一口氣抬頭看著聲音的來源。是一個短髮有著深黑色瞳孔的女孩,16歲左右。


看看她還有同樣蹲坐在地上的人群。
學校活動,在無法辨別晝夜的室內。


「我說,現在不是就寢時間了嗎?為什麼要聚集在這裡啊?」
「是學長他們說要集合的,好像有什麼問題。」一個棕髮藍眼男孩回答。


噢。所以是晚上。
他們應該是我朋友。我是這樣判斷。


「你們覺得會是什麼問題啊?明天不是還要練習。」女孩又問,似乎相當的不耐煩。
「誰知道,學長這麼兇。照做就是了。反正也沒有不讓我們玩手機。」男孩一臉無所謂的在旁邊滑手機。


而我,才發現手裡也握著手機。一邊繼續張望,四周跟我自己。
為什麼大家隨身攜帶武器跟手電筒之類的求生裝備,這是生存練習嗎?不過質疑是沒有用的,一直都是這樣。設定什麼的一項都很離奇。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轉眼間已經已經快天亮了。大家還是待在這裡不曾移動位置。只有拿著機槍的學長們在人群中不停了檢查跟安撫人心,只是都已經拿著槍在巡邏,是要如何安撫人心?


「同學,昨天晚上發現外環有病毒感染,已經封閉閘門,已經有部分人員被感染。請同學保持在內環及中環水平樓層以上的樓層以抱持安全。現在發放早餐及隔離衣。領完的人就可以自由走動。」應該是學生會長之類的人物站在人群中報告。就是那種電影裡面一定是壞人的精英人物長相,根據過往的經驗,他一定不是個好東西。


「天阿,病毒感染怎麼會到這裡,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女孩一臉驚恐地抱怨,一邊不停歇地往嘴裡塞食物,我怎麼覺得她已經吃第三份了,以她瘦瘦小小的體型還真的看不出來能吃這麼多。
「你是豬嗎?也吃太多了吧。」男孩快速抽走女孩已經送到嘴邊的三明治,「就算你真的運動量很大也不是這麼個吃法。而且現在不能去外環你也不能運動。」


「那要去走走消食嗎?」這次真的是我說的了,我似乎非常的想去冒險。


對於這個提議,他們兩個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意見。三個人就開始漫無目的閒晃。
很顯然,我是認得路的。


「欸,你有沒有發現2班的少了好幾個人,XX也不見了。」「誰?」「XX啊。」女孩重複了好幾遍,我始終聽不清楚XX的名字,不過算了,難免,至少我知道她也是我朋友。


「你是耳朵有多聾啊!」女孩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你知道聽音辨位不過也是畢不了業吧。」
「他知道好不好,是他們昨天吵架。」男孩大翻了一個白眼。他的白眼真的翻得很精彩,沒有翻個上萬次應該無法達到這種精彩度。
「吵什麼架啦。一起吃一頓就好了,走啦,我們去找他。」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愛吃啊?」
「欸,這跟一笑泯恩仇是一樣的意思好嗎!」
「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雖然他們還是吵個不停,但是很肯定的是我們現在朝著找人的目標前進。


只是究竟是要去找誰我實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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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環、中環應該都已經走遍了,那個「朋友」還是不見人影。不安的情緒在我們之間發酵漫延。
「他會不會被感染了?這次的病毒是怎麼樣的你們有聽說嗎?」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女孩的這個問題,一陣的沈默在無人的中環邊境走廊上迴盪。


眼前是已經被封閉的閘門,壓抑的沈重氣氛清晰地顯示了我們都明白,那個「朋友」應該就是學長口中被感染的人員之一。


不過仔細回想,這一切都十分沒有道理。昨天之前,大家還自由的在外環走動,今天感染就一發不可收拾。更何況,那個「朋友」活生生就是個書呆子,從來不去外環,他又是怎麼被感染的?


三人緊盯著緊閉的大門,雖然明白是時候放棄這個「朋友」了,可是腳步卻是一動也動不了。


「為什麼還有一個通往水平下的樓梯沒有封閉?」男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是個入口。


「咳。你們要下去看看嗎?我們可以從水平下繞到外環。」到底我是為了什麼對這個朋友這麼執著...


「恩。我想去。如果真的這麼危險,怎麼會留個入口不關?而且為什麼都不說明是什麼病毒?反正已經穿了防護衣,我想下去看看。」女孩思考了一下緩緩地說著。
「你們瘋了,就算穿了防護衣也不能這樣。你們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男孩不停的撈叨著這類型危言聳聽的話,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是在水平下了。


「我覺得你應該安靜一點。」冒險的時候聒噪只會搞得一團亂。根據過去經驗。


水平下一向就是大家不願意來的地方,據說水平下跟水平上的結構是一樣的,只是設計不良,電力、訊號基本上都不通,這裡本來就危機重重,連訊號電力良好的水平上都要十分小心了,更何況是水平下,久而久之,沒有人想到水平下,關於水平下的一切就是個傳言。


很好,親身體驗,真的是沒訊號也沒燈。幸好我們有手機照路,現在如何維持手機電力是最大重點。


「要再下去嗎?」擔任前鋒的男孩照著往下的樓梯。這已經是第四層了,可是卻一直沒有通往外環的路,可見結構相同也是個傳言而已,我在心中默默想著。


「下去吧。也沒得選了。」我往下走了兩階,不禁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映入臉眼簾的是滿地的肢體,難以形容情景。硬要說,應該是肢體農場,殘缺的肢體不知道是正在融化腐敗又或是正在成長成型。黑暗的水平下第五層,唯一的燈光是我們三個人的手機燈。在可見的範圍內,佈滿零碎肢體,離奇的,沒有恣意淌流的血水或體液,連腐敗的氣味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生根於水泥地板的肉塊。


本能性的放慢腳步,屏氣凝神地在肢體中前進,我們誰也沒有看過這種景象,難道說這就是這次的病毒?為何集中在這一層?


漸漸的,肢體越來越完整,越來越接近人體,彷彿是我們曾經看過的人們。然後,遠遠的,那個「朋友」的上半身就揷在地上。對。只有上半身。


沒有驚訝大叫或發抖想逃,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得讓我們只想靠近確定這是怎麼一回事。繞過只剩下上半生的「朋友」,半張著眼的他看著我們。「快逃... 學長已經瘋了...」
「你說什麼?學長?」女孩異常鎮定地詢問著半個「朋友」,試圖收集訊息。


而我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學生會長把所有外環的人騙來這裡做實驗... 結果是測試讓我們活體融化...再生人體...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東西...被他抓到就逃不了...快走...」
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樓上隱約的光線,三人對看一眼,立刻藉著最後的燈光拍了實驗物證,關掉手機,摸黑往更深處移動。幸運的是,在我們一個忙著收集資料,一個僵著不動的同時,男孩早就找到一個通往上層的樓梯。壓著身體安靜的匍匐在樓梯口,三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隱約的燈光。「好像有三個人進來了水平下,現在監視器沒有看到任何人出去,那三個人應該還在這裡,現在分頭去找,如果找到就送到實驗場。」「收到。」「這次實驗成功,我們就可以申請科學研究補助,把整區學生變成再生人體」。那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過往的經驗果然可靠,就是菁英敗類學生會長。


光線一遠離,我們就往上層爬。「走原路是不可能了,他們一定有人守在那個入口。」「那怎麼辦?」「我們就繼續往外走,既然不是病毒,我們就想辦法繞到外環,從外面走回內環通知大家。」三人用氣音交換意見。在這危急時分,討論異常的順利,馬上就意見一致的往外環方向前進。


一邊閃躲學生會的搜查,一邊找尋出口,又一邊怕摸到什麼實驗中的產物。好不容易找到通往外環的出口,才發現那出口不是通往外環走廊,而是外環外部。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必須從建築物外爬回內環。建築物外完全沒有遮蔽,發現我們是分分鐘的事,只能希望他們現在集中在水平下搜索沒有心情監視建築物外部。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們現在也是無從選擇。


遠看,一大片漆黑的太陽能板外牆上,三個身穿白色隔離衣的人影,突兀的頂著強風緩慢的前進著。心裡不停著祈禱著不要被發現。眼看離內牆只剩下30分鐘的距離了,突然一個爆破發生在身後不到一公尺的地方,所有探照燈打在我們身上。不到三秒的時間,開始無所畏懼地在牆上狂奔。


說真的,被打到是死,摔下去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還不如賭一把,盡全力往前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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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

 


又是一個夢。

 


所以我這次是男是女?